侠客文学第八章 梅山学艺
何楚急忙点头称是，当下荀道然朗朗道：“物无非彼，物无非是。自彼则不见，自知则知之，方生方死，方死方生；方可方不可，方不可方可。有始也者，有未始有始也者，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。有有也者，有无也者，有未始有无也者，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……”
口诀甚是绕口，好在何楚聪明异常，当下用心默记，反复朗诵，两个时辰便已熟记。荀道然见状心下甚喜，当下一一讲解，极为详细。又过得两个时辰，口诀讲解已毕。荀道然道：“你可明白了？”
何楚道：“多数已明，只有几处不甚明白。”当下指出不明之处，荀道然一一细加解释。何楚欣喜道：“师傅，弟子全都明白了。”
荀道然点头道：“甚好，这第一层乃是入门的基础，最为重要，你一定要用心修习，第一层练成后，不论睡觉还是走路，均可修习。现在为师教你运功方法你用心听了。”
当下盘膝坐在蒲团之上，双脚足心向上，双手掌心向下，眼观鼻，鼻观口，口观心，道：“假天地之气，运己之阴阳，气出丹田，上冲灵墟，经神藏，过俞府，归气户。下走气海，经曲骨，过箕门，归涌泉………”说毕一一指出各穴位所在。等何楚记牢后接着道：“左手外实内虚，抱阳还阴；右手外虚内实，还阴抱阳。”当下一一施为，何楚盘膝坐在师傅身边，边用心记忆口诀，边跟着师傅施为。
如此这般直练到深夜，才回自己房里休息，第二日依然如此。过了十余日，何楚行功之时忽觉体内，有气聚成小小的一团，心中一喜，那气团顿时消失无踪。何楚急忙收敛心神，凝神修练。如此过了月余，何楚体内之气已经聚集有鸡蛋大小了，而且就算他不刻意运功，那气团也不会消失了，心中欣喜若狂。
这一日，荀道然对何楚道：“你第一层九合道法已经学会了，为师今日教你第二层。”当下先教口诀，后加讲解，待何楚一一记牢又道：“为师教你内功心法，拳脚功夫和剑法的招数就由你几位师兄传你吧。“从此何楚每日里一边修习内功一边和梅山四剑学习拳脚剑法，何楚悟性之高常常让梅山四剑吃惊，一般的招式，基本教一遍就会。
如此又过了一年，何楚九合道法已经学会了四层，内力已经小有所成，一掌拍出，已经能打断胳膊粗细的松树了。掌法剑法也已经学了好几套，每日里勤练不休，偶尔也会去找玄月等弟子过招切磋，虽然和玄月比起来，还是尚有不足，但是也能与其拆借到五十余招了。
荀道然每天除了传授他武功之外，还教他读书识字，弹琴下棋，何楚每一样都学的不亦乐乎。荀道然心中甚慰，时常捋须大笑。
这一日，何楚正在练习梅剑飘所教的轻功，只见他，双足一顿，身子向上跃起三丈有余，空中一个翻腾稳稳落在地上。梅剑飘见他进步极快，心下暗自佩服何楚悟性之高。当下道：“小师弟，你累不累，要不要休息一会再练？”何楚拿手擦了擦了汗道：“不累，二师兄，我刚才练的可有不对的地方？”梅剑云等四人均以兄弟相称，但是与何楚年纪相差太也悬殊，所以只以师兄弟相称。
梅剑飘道：“你练的很好，进步很快，提纵之术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，现在我交你飞行之术，下面的口诀你用心记着，然后自己慢慢练习。”
当下念出一套口诀，何楚记住之后，便一一讲解，讲了两遍，何楚便一一领会。梅剑飘道：“我下面再教一套口诀给你，此乃练好轻功的诀窍所在，务必牢记，以后练习可以依口诀灵活运用。”
何楚急忙应是。梅剑飘念道：“曲则全，枉则直，洼则盈，敝则新，少则得，多则惑。是以抱一为天下式。不自见故明，不自是故彰，不自伐故有功，不自矜故长。夫唯不争，故天下莫能与之争。”
念毕又讲解一番，何楚一一牢记于心，苦练不休。过得两月，何楚轻功大进，已经可以在树上提纵飞行了。他自从学会轻功之后，小孩心性，觉得可以飞甚是好玩，所以每天一有空闲便纵高伏低，岩石之上，树木之端，纵来窜去，其乐无穷。
转眼间何楚已经在梅山生活了九年，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了，身材又长高了许多，相貌也是越来越英俊。武功也已大进，梅山四剑已经把所学的功夫全都传授给他了，日后造诣如何就看他自己的了。何楚平日里最喜欢学习的就是轻功，在所学的功夫里，也以轻功最佳。荀道然曾言，加以时日，何楚轻功必将超过梅剑飘。
虽然何楚练功极为勤奋，但总就是年轻少年，好动贪玩，梅山之地极大，何楚经常是山上山下到处跑，有时一玩就是一整天，晚上偷偷跑回来，怕师傅责骂，急忙躲进自己屋里不敢出来。荀道然虽然知道何楚贪玩，但是他武功进步极快，加之老来收下这个弟子，自是宠爱有加，从来不加责骂。何楚心知师傅疼爱自己，更加肆无忌惮的到处去玩。
梅山弟子最小的也比何楚大上好几岁，加之他又是小师叔，所以平日里，除了偶尔玄月会和他出去玩以外，终日自己玩，日久便觉烦闷。梅山之上原有很多飞禽走兽，梅山弟子从来不去伤害它们，是以他们并不怕人。但自从何楚学会轻功之后，它们就惨了，他经常把一些梅花鹿啊，山羊等抓了来骑着玩。虽然不至伤害它们性命，但山羊梅花鹿之属怎肯如此驯服，任他来骑？经常把何楚从背上甩下来，常常摔的何楚浑身酸痛，大怒之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。
初时这些禽兽还可以逃跑，但是何楚轻功一天强过一天，经常是山羊在前面跑，他提起轻功在后面追，山羊不曾练过内功，哪里跑的过他，到头来都不免被他追上，玩弄够了，这才放掉。
梅山之中有一条河流穿山而过，水流甚急，但河流却有好多支流，形成一条条的小溪，溪水清澈见底，水中游鱼甚多，何楚不时来溪中戏水捉鱼。
这一日何楚又道溪边游玩，捉了几尾白鱼，在岸上生火烤了来吃，那鱼在火上一烤，顿时香气四溢，何楚满嘴生津，抓过烤熟的鱼，大嚼起来，不一时吃的饱了，看看天也不早了，回去晚了该被师傅发现了，当下信步沿着山道向山上走去。
正走着，路旁树丛之中忽然穿出一只梅花鹿，梅山上见到梅花鹿并不稀奇，但是这只鹿却与众不同，身形巨大，差点有普通梅花鹿两只大小，长的也颇为强壮。何楚一见顿时心中大喜，心想：“待我把它擒了回去，好好饲养，以后骑着它出来玩多好，还可以骑着它去抓山羊。”想到这里主意已定，朝着鹿跑的方向追去。
那鹿身大腿长，跑起来极快。何楚提起轻功，迅速追去，眼看追到离鹿三丈远时，那鹿发现后面有人追，知道危险，放开四蹄加速逃跑。瞬间把距离拉到五六丈远，何楚一见也不示弱，轻功提到极致，不一会便把距离缩短至两丈。当下身子一顿，足尖点地，腾空飞起，堪堪落在梅花鹿背脊之上。
刚要伸手去抓鹿角，那鹿发觉被人骑上，大惊之下，身子奋力向上跃起，四蹄离地，身子一甩，顿时把何楚甩的飞摔出去。直把何楚摔的七晕八素。。那鹿把何楚甩了出去，并不停留，又直接向前奔去。
何楚虽然摔的浑身酸痛，但却激起斗胜之心，心道：“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这畜生”。
爬起身来，又朝梅花鹿追去。追出去好几里远，何楚始终离那鹿四五丈远，不由心中动怒，把轻功提到极致，加快脚步瞬间把距离拉近，何楚一个提纵腾空而起，向鹿扑去，那鹿这次学的乖了，奋力向前窜出，何楚这一扑顿时落空，何楚双脚刚一着地，双足一点又借力跃起，可惜这次又没扑中。一人一鹿不停的在山间奔跑着，不知不觉又追出好几里远。
正跑着突然前面出现一块大石，那鹿毫不停留，一纵就从石头上跳了过去。何楚也想从石头上跳过去，可是刚要跃起，就觉脚下一软，没跳起来，在石头上一绊，一跤趴在了地上，直摔的满嘴是土，甚是狼狈。
等何楚从地上爬起来，那鹿已经又跑出十来丈远。何楚直累的气喘吁吁，加之摔的浑身疼痛，心下懊恼，便想放弃抓鹿，掉头回山。可就在这时，那鹿却停了下来，站在十丈外，看着何楚，大口大口的喘气。
原来一人一鹿不知不觉已经追逐出十余里远，此处已经距离聚云峰极远。那鹿一路急奔也跑的累了，见何楚暂不追来，就停下休息。
何楚一看心中大乐，心想：“原来你这畜生也累了，看你还能跑多久？”当下勉强提起精神，向那鹿追去，速度却大不如前了。
跑到距离那鹿四五丈的地方，那鹿又开始跑了。一人一鹿又追逐了二里许，又停下来歇着，就这样跑跑歇歇的又跑出去七八里远。这时那鹿已经跑到山后，那里杂草丛生，有的草长的比何楚还要高。又追了一阵，何楚发现前面不远的山坡上居然有几间茅草房。
何楚觉得心中奇怪，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，但是没听说山上除了梅山派的人还有别人居住啊？
这时，那鹿已经跑到茅屋附近，何楚也追到茅屋四五丈远的地方，但是他实在是跑不动了，停下来弯着腰大口的喘息着。那鹿果然也停下来休息。休息了好一会，何楚见那鹿没有防备，突然发难，向鹿急奔过去。哪知道刚跑两步，那鹿受惊，又向前冲去。何楚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，本想趁其不备突然袭击，可惜又落空了。
正当何楚沮丧之际，忽听的“哧哧”两声破空声，只见那鹿一个跟头翻倒在地，一动也不动了。何楚正觉诧异，忽听“吱呀”一声，那茅屋的木门开了，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。
何楚定睛朝那人一看，不觉心中大惊，“妈呀”一声，掉头就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