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谋杀者之罪》第六章:现实世界里的寄生虫
王凤文竟然有梦游的习惯,那她的失踪(死亡)是否跟梦游有关?欧阳宇之深吸口气,从兜里拿出手机,打开备忘录,在上面记录了这个疑点。再次把手机收起,他看向王冲李丽丽夫妇继续问道:“除了梦游,那段时间里还发生过别的什么事没?比如有没有外人来别墅做过客?”
“你的意思是指,在王小姐从电台请假以后到失踪的这段时间内,有没有过外人来别墅么?”王冲又把问题严谨地重复了一遍,在得到欧阳宇之点头确认后,夫妇俩低头认真想了几秒,最后一通摇了摇头说道:“没有。”
“凤文上班时,周六周日倒是经常有同事过来溜达。”李丽丽又补充道:“但自从她请病假后,就没人来过了,一个也没有。”
王冲李丽丽夫妇如此笃定那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来过,王凤文也从未出去过别墅。欧阳宇之也略懂些微表情学,从刚才他们的表现来看,并不像是在编造谎言,不过好像也并未全说实话,似乎有意在隐瞒什么。
“你们在别墅干了一年多的时间,应该知道王凤文的生日是哪天吧?”欧阳宇之再次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水,抿了口润了润嗓子,紧接着再次将视线落在王冲李丽丽夫妇身上,试图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发现些破绽。
“知……知道。”李丽丽微微皱眉回忆着说道:“应该是6月20号。那天早上我去楼上打扫为生时,凤文主动跟我说的,还让我准备个蛋糕。”
“也就是说2010年6月20号这天……”欧阳宇之特意强调了下这个日期:“你们是跟着王凤文一起庆祝的生日?”
“是的,晚饭是一起吃的,我们还喝了些红酒,吹蜡烛时我还唱了生日歌。平日凤文跟我之间没什么交谈,顶多就是想吃什么,或者哪里需要收拾告诉我一声,那天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,她拉着我聊了很多事。聊她跟父母的关系,聊她的工作,聊她的朋友。”李丽丽说道这儿突然有些感触:“凤文这孩子一直以来都挺不容易的,虽说从小到大没缺过钱花,不过也从没得到过父母一丁点儿的关爱,可能因为这些经历,她很容易患得患失,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患得患失,不让人有机会能够抛弃她,她的做法是对这世界冷漠,拒绝所有人的好意,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交过什么真心朋友。她挺孤独的。”
李丽丽说这些话的表情很真诚,并不像是在说谎,反而欧阳宇之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愧疚和自责两种情绪,就仿佛是在讲述自己对亲生女儿的亏欠。欧阳宇之深吸口气,停顿了几秒,最后问道:“那天晚上你们聊到了几点?”
“差不多到后半夜两点多。”王冲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回忆:“她们聊天我在旁边也插不上话就提前回屋了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等丽丽收拾完餐桌回来时我特意看了眼时间,凌晨三点多。”
“2010年6月20号王凤文生日这天,她在楼下一直跟你们聊到凌晨两点多?”欧阳宇之表情略显惊讶,又确认了一遍。
“是的,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,但我记得很清楚。”李丽丽语气肯定地说。
得到李丽丽的确认,欧阳宇之惊讶的表情转变成了疑惑,他没在继续询问下去,而是起身礼貌性地说道:“行了,今天先这样,打扰你们了。这段时间警方可能还会随时过来询问一些事,到时还希望你们能够配合。”说完便转身朝屋外走去。
回到车里,欧阳宇之闭上双眼重头捋了捋整个案件,直到陈杰从一户农家出来跑回车里,欧阳宇之才看向他说:“根据王冲李丽丽夫妇的描述,2010年6月20号那晚,王凤文一直在楼下跟李丽丽聊天,聊到了大概凌晨两点。”
“那你穿越回去看见的……”陈杰话没说完,突然恍然大悟地“啊”了一声,接着说道:“这样说来你穿越回2010年6月20号躲在衣柜里盯着王凤文卧室里的那个毁容女孩时,王凤文正在楼下跟李丽丽夫妇聊天?”
“最关键的是,王冲李丽丽夫妇包括王凤文在内,可能不知道毁容女孩的存在。”欧阳宇之紧锁眉头: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难道那毁容女孩是偷偷潜入进别墅,潜进王凤文的卧房,又心安理得的躺在王凤文的床上玩手机,还接了王凤文父亲打来的电话?”
“从表面上看这一切似乎都太不合情理了。”陈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表情严肃地看着欧阳宇之:“别墅里的三个人肯定有人在说谎,不可能是王凤文,那就肯定是王冲李丽丽夫妇。没有内应的情况下,毁容女孩怎么可能躲过他们悄无声息的上到二楼,还心安理得的呆在王凤文的卧室?而且我刚才从村民口中了解到,王冲李丽丽夫妇也曾有个女儿。我前阵子在朋友的推荐下看过一部韩国电影,叫《寄生虫》,讲述的就是一个生活困苦朝不保夕的穷苦人家,偶尔接到了一份富裕家庭里的家教工作,之后整个家庭便寄生在了这个家庭里。网上以前有个笑话不知道你听过没,说是现在人毕业后努力打拼,熬了数十载,终于贷款买了一套别墅,自己每日为了还贷努力奔波,最后发现反而是保姆心安理得的呆在大房子里享受,还每月拿着工资。虽然后者是个笑话,但也多少有讽刺现实的意思,可见这种事在现实中很常见。或许,我是说或许王冲李丽丽夫妇就是电影里所描述的寄生体,那个毁容女孩……有没有可能就是她们的女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