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谋杀者之罪》第二章:一张奇丑无比的脸
欧阳宇之躲藏在衣柜里静静看了四分钟,躺在床上的王凤文没有任何变化,依旧背对着衣柜。
盯着少女曼妙的身材,欧阳宇之轻皱眉头,回想先前的调查情况——案件转交给“特殊案件调查组”后,他率先了解了整个案情,又走访了王凤文所在电台的旧同事,得知王凤文当年失踪前已生病为由请了长假在家休养,她在失踪前后基本没见过什么人,除了保姆李丽丽以及杂役王冲,俩人目前已经回到了农村老家。
欧阳宇之通过当地派出所联系到了王冲夫妇询问了情况,然而他们给的口供跟当年一样,声称2010年8月15日晚王凤文照常下楼吃了晚饭上楼后便没在下来过,次日夫妻俩各忙各的,直到中午李丽丽做好午饭上楼喊王凤文,却发现王凤文并不在楼上,随身物品、手机、钱包、身份证均未带走。
夫妻俩把别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王凤文的下落,最后俩人商量后决定报警。当年封存起来的档案里也说明,警方在接到报案感到后查看了监控,并未发现王凤文外出,不过当年这个别墅群刚建成不久,无论是安保还是监控都不算完善,也就是说虽然别墅正门没有拍摄到王凤文外出,但她也可能故意躲避监控从别处离开,随后警方在后院游泳池附近发现了鞋印,推测王凤文是从后院翻墙离开的。院墙后面是一条河,走过小河是刚开工不久正在建造的别墅2期工程,如果王凤文有意从这里离开,附近正道的监控根本不会拍摄到。警方组织人员在别墅2期工程寻人,一直找到远处荒郊仍无所获。
因为没有遇害的线索以及证据支持,警方询问下来也没发现王凤文未曾与人结怨,所以更倾向于是她主动出逃离开别墅,这点也在王凤文父亲的口中得到了证实。王凤文的父母在她幼年时离异,父亲因为忙于事业对她关心甚少,表达关爱的唯一途径是给予她足够的金钱。王凤文在叛逆期时,经常主动离家出走,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,无缘无故失踪也是常事,甚至还曾自己策划过绑架案,以此来获得父亲的关爱。
这些年王凤文的父亲始终抱有幻想,认为女儿总有天会回来,直到那具在地板里躺了近十年的尸骸曝光,才打断了他所有幻想。
欧阳宇之在跟王凤文父亲交谈时,王父回忆起2010年6月20日晚,快到零点时他曾给女儿打过一通电话,因为那天是女儿的生日。那也是王凤文接到的最后一通电话,当年警方检查过王凤文手机,发现在那天后她没在拨打过电话,也没有任何已接来电、未接来电。
别墅保姆夫妇报案的时间是8月15日,将近两个月的时间,王凤文没在打过任何电话?也没接到过任何电话?还是说王凤文根本在6月20日接完父亲那通电话后就遇害了?欧阳宇之根据法医对尸骸的分析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假设,两个月的时间,等尸体腐烂只剩下骨头,然后将其藏在地板下。这个假设的提出,让王冲李丽丽夫妇成了最大嫌疑人,先前的口供也有了造假嫌疑。
破案需要大胆的假设,但光有假设并不够,还需要有证据的支持,但这个案件时间久远,所谓的“证据”也早已被掩埋,最后欧阳宇之决定利用“时间囊”回到2010年6月20日这晚,看看那晚王凤文接到父亲电话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?
王父回忆那天他是十一点以后给女儿打的电话,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,王凤文的电话并没有响。此时卧室里静悄悄的,除了手机QQ偶尔发出两声咳嗽外,欧阳宇之还能听见侧躺在床上的王凤文发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。
2010年6月20日,晚23:24分。CY:10。
离穿越时间结束仅剩下最后十分钟,躲在衣柜里的欧阳宇之早已大汗淋漓,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擦掉汗珠,这时耳边响起了手机铃声,几秒后王凤文接起电话,声音稍显沙哑地说了句:“我还以为你忘记我生日了。”
欧阳宇之重新通过衣柜缝隙看出去,发现原本侧身躺在床上的王凤文已经起身站在了窗边,秀发直垂腰间。除了刚才接起电话时说的那句话后,王凤文没在说任何话,全程只是在“嗯,嗯,嗯。”的应答,通话大概进行了两分钟,最后在王凤文轻声地说了句“拜”结束。挂断电话,王凤文将手机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,紧接着拉开窗户,午夜微凉的风吹进来,吹乱了她的长发。
就这样又过了几分钟,王凤文才关上窗户,拉上窗帘缓缓转过身。今晚,欧阳宇之还是第一次看见王凤文的正面,当她转过身,视线看向衣柜,四目相对,躲在衣柜里的欧阳宇之瞪大了双眼。
王凤文的那张脸与身材极不匹配,那张脸的左边,眼眶凹陷,皮肤黝黑,像是被大火烧焦了般。
毫无防备突然出现的这张脸让欧阳宇之倒吸一口凉气。
站在窗边的王凤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衣柜,时间就这样静止了将近一分钟,王凤文才挪动步伐,缓缓朝衣柜这边走来。她走的很慢,几乎每走一步,都会停在原地几秒,眼里则写满了疑惑。
王凤文每走一步,欧阳宇之都感觉心跳在不断加快,他握紧双拳,屏住呼吸,任由汗水从额头流下。就在王凤文离衣柜仅有半米,她缓缓伸手握住衣柜把手要将其打开的瞬间,欧阳宇之感觉手腕一阵疼痛,随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,不足一秒,他便掉进了漆黑的深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