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程淮见状,立刻过来接住伞。
并揣摩着这位爷的心思,将伞牢牢的撑在盛二小姐的头顶。
果然,虽然这位爷由于这一下全身被淋湿,但他却并未生气。
男人定定的看她几秒,那双幽深的眸底闪过晦暗的情绪。
继而。
他弯腰,有力的大手将地上的小姑娘抱了起来。
抱起她的一刹那。
盛晚妤听到男人低哑的嗓音状似在她耳畔幽幽叹息了声:“真可怜。”
随后。
男人带着她朝着那辆金色欧陆走去。
程淮撑着伞,开门。
两人上车。
程淮发动引擎,车身平稳的行驶出这座锦溪巷,汇入宽阔的滨海大桥。
车厢内。
温度比方才暖和一点,还有专属于男人身上的淡淡清香。
霍烬枭抽出纸,大手为她擦拭脸上的水珠。
男人眼神专注,动作不是那么温柔,但似乎有在下意识的放轻。
就像是……
在整理他心爱的小狗。
盛晚妤微微抿唇,浆糊一般的思绪缓缓回神。
是的。
她真可怜。
前脚离开大教堂淋了一身,后脚犯到霍烬枭手里。
这世上,大概没有像她这样悲惨无助的人。
霍烬枭盯着她微红的眼眶,动作一顿,眼眸深了深:“哭过?”
盛晚妤摇头。
霍烬枭摸小狗般摸了摸她的后脑勺,嗓音温柔的说道,“谁敢欺负你,我就把谁弄死。”
“……”
霍烬枭瞧着女孩儿那呆滞的小模样,问她:“怎么,你不信?”
他道:“说,你想谁死?我去弄死一个给你看。”
盛晚妤连忙摇头,羽睫轻颤。
霍烬枭蹙起眉:“还是我绑一个过来,你亲自动手?”
女孩头摇的像拨浪鼓。
前方的程淮乐了。
爷,追女孩可不是这样追的……
霍烬枭盯着她的脸,那双黑漉的黑眼珠子正怯怯的看着他,鼻尖微红,娇软可欺。
他喉结轻滚。
指腹轻轻落在她撩人的眼尾,“我霍烬枭的妻子,可以在整个帝都横着走。”
“明白吗?”
盛晚妤微怔。
她险些就要跌入那双漆黑浓稠的眸底之中,但那眸底太深,太危险。
她很快回神:“嗯。”
女孩儿的嗓音有些哑。
像是猫爪儿,在他心头抓过去。
霍烬枭喉结轻滚了一下。
他看着女孩儿苍白的脸颊,抿唇,看向程淮:“开快点。”
程淮道:“是。”
车身匀速行驶在交通干道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。
雨水滴答,砸落车窗,发出闷响。
一扇窗门,隔绝出两方世界。
盛晚妤沉吟半晌。
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我们……这是要去哪儿?”
霍烬枭道:“放心,不会卖了你。”
“……”
车身驶离繁杂的市区。
二十分钟后,车身稳稳停下。
盛晚妤跟着男人下车。
雨停了。
夕阳斜落,日薄西山。
帝国城堡位于森林之内,城市边缘,环山绕水,金黄色的光晕编织着雨后的彩虹笼罩在如同城堡的别墅之上,犹如震撼优美的童话世界。
盛晚妤微愣。
霍烬枭却瞧出了她的意思,“怎么,不是民政局,你很失望?”
盛晚妤:“……”
男人唇角勾勒起一抹上扬的弧度:“我向来遵纪守法,诚实守信,说好三天后,就是三天后。”
这话,盛晚妤一个字都不信。
霍烬枭道:“这是我私人住处,往后就是我们的婚房。”
“……”盛晚妤险些呛到。
男人已经迈开修长的身形,带着她进门。
盛晚妤如入绞刑架般,跟在他身后。
门内,佣人恭候成一排,齐齐弯腰,声音洪亮:
“先生,夫人!”
盛晚妤:“……”
繁杂的灯饰吊缀着整个大厅,墙壁的名人名画在地毯上投下阴影,欧式壁橱,暗格酒柜,每一件装饰看起来都极尽奢华。
别墅就像迷宫一样,七拐八拐。
壁廊西侧,倏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鱼缸,大到让人站在它面前都显得渺小,湖水幽蓝,珊瑚丛生,海葵海星在礁石上慵懒覆着,上千条热带鱼嬉笑遨游,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海底世界。
就在这时。
一条比她人还要高又粗壮的巨骨舌鱼忽然从最东侧窜出来,搅动一池的海水,将一只闪闪发光的金龙鱼大口一张拆吃入腹。
盛晚妤心脏一缩,蓦地朝后踉跄一步。
吃掉了?
吃掉了?!
霍烬枭转头看向她,拧眉:“怎么了?”
盛晚妤吸了两口气:“没事。”
男人看了她两秒,又瞥了眼鱼缸,眸光微深,没说什么。
盛晚妤跟在他身后,心里发怵。
变态。
这鱼变态,他也变态。
只有他这样变态的人,会将这些小鱼和巨骨舌鱼养在一起。
霍烬枭带着她,踩过螺旋式楼梯,前往二楼。
然后。
推开二楼主卧的门。
盛晚妤站在卧室门前,浑身警惕,战战兢兢。
霍烬枭转头看向她,薄唇勾起一抹笑,“那个柜子里有衣服,你身上湿了,先去洗个澡。”
“嗯?”
盛晚妤抿唇,乖顺点头。
“那你呢?”
说完,她恨不得咬碎自己舌头。
霍烬枭挑眉,眸光定定看着她:“你想和我一起洗?”
盛晚妤还没说话。
霍烬枭‘啧’了声:“也不是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