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禾念安点头,“先找到我妈再说。”
“我们家念安去年还被评为先进生产工作者,今年你们就给她弄个停薪留职,说她工作懈怠,要找理由也麻烦找个好点的,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!”
江秋水站在办公桌前据理力争,分毫不退。
她平日性格温婉,天生就是一张笑脸,很少会与人起冲突,唯有在儿女受到伤害时,才会奋起反抗。
念安才刚经历了背叛,打/胎,现在厂里又给她来个停薪留职,这不是想逼死她女儿吗?
她今天就算是在这里大闹一场,也坚决不会让念安被优化掉。
“江同志,你冷静点。”
副厂长徐凯坐在沙发上,喝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地说道:“咱们厂不比那些大厂,设备老化,订单跟不上,眼看着就入不敷出了。
做出优化人员的决策也是不得已的决定。
只有精简人员,才有余钱购买新的装备,才能接到更多的订单,养活咱们厂这么多人啊。
我知道禾念安同志前几年的表现不错,但她这几天无故旷工,确实是引起大家的不满了。
我这么做,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公平。”
“我有让我妈帮我请假。”
禾念安从门外走进来,直视徐凯,“怎么就成无故旷工了?”
“请假条呢?”
徐凯耸了耸肩膀,“我并没有看到啊,只看到你请了一天假说要举行婚礼。”
“我明明就有去人事科申请,怎么会没有!”
江秋水气愤道:“肯定是你们将念安的请假条藏起来了!
就算没有请假条,我们家念安请的是病假,可以先请假后补条子。”
“病假需要医院开证明,你们有吗?”徐凯翘着二郎腿,一脸得意的看向她们。
他断定她们拿不出医院开的证明,禾念安请假要举行婚礼,却没有举行,结合厂里的流言蜚语,她这几天极有可能是躲在家里哭。
“……”
江秋水和禾念安同时沉默。
医院的证明当然能开,只是这个证明开出来,禾念安还不知道要被那些人怎么编排。
说她被绿,狠心打掉自己的孩子。
还是说她可怜,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,却并不受孩子父亲欢迎?
江秋水这几天已经听到很多关于女儿的流言蜚语,那些被邀请参加婚礼的人,都来找她或抱怨或打听,她听着都觉得心里难受的很。
更何况是乔念安。
“证明拿不出来吧?”
徐凯得意地说:“你看,并不是我故意针对,实在是禾同志自己不遵守厂里的规矩。
现在厂里只是给个停职留薪,已经是看在她以前努力工作的份上了。
不然直接就……”
“直接给我办理买断工龄吧。”禾念安打断他的话。
“念安!”
江秋水猛地看向她,“你在说什么啊,买断工龄,以后你就不再是塑料厂的一员了。
停薪留职,只要厂子在,以后肯定还能再回来的!”
“就是啊,念安,你考虑清楚啊!”向南焦急地拉住她的手臂。
“还是禾同志有觉悟,不愧是被评过先进生产工作者的人。”徐凯啪啪鼓掌。
“我考虑清楚了。”
禾念安没看一脸得意的徐凯,而是看向坐在办公桌后一直没说话的厂长胡适业,“但我那还有些工作没有交接好,大概需要3天时间。
在这3天里,我就还是塑料厂的员工。”
“可以。”
胡适业沉默了一会说:“停薪留职也是在鼓励员工出厂发展。
你还年轻,出厂未必不比在厂里发展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