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活命,慕笙笙不介意勾引他。
正好,她也想知道,不穿衣裳抱在一起的话,续命效果会不会更好?
意识到她想做什么,蔺洵快速起身,捡起地上披风裹在她身上,制止了她的后续行径。
男人压抑着恼怒,咬牙道:“慕笙笙,你别得寸进尺!”
慕笙笙还一脸无辜,弱弱道:“不是殿下想看的么?”
他何时说过想看了?蔺洵吐出一口浊气,指着门口,道:“出去!今后不准再出现在本王屋里,不然就将你扔出摄政王府!”
怕是当真惹恼了蔺洵被扔出去,慕笙笙只好先行撤退。
她很是委屈模样,带着哭腔,道:“殿下既然这般不想见到笙笙,笙笙这就走……”
说完就抹着眼泪跑了出去。
反正慕笙笙今日已经续命了一天,也懒得再费力气讨好他了。
这个蔺洵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,想给他投怀送抱还真是艰难。
她今日听璇玑说,蔺洵二十四了未娶妻未纳妾,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……他该不会不喜欢女子吧?龙阳之好的话本,慕笙笙也是看过不少。
还是说他有什么隐疾,不能人事?
一想到今后必须每天都和他接触一次才能活下去,慕笙笙便暗自头疼。
今日都惹得他发怒了,明日可怎么办。
待慕笙笙走后,蔺洵若无其事,回到桌案前,继续批阅剩余折子。
五年前,皇帝登基时年仅十一岁,少不知事,朝堂内外,一切事务都是摄政王蔺洵在代办。五年过去,如今皇帝刚满十六,蔺洵并未放权,只将一小部分事务交给皇帝当做历练,其余还是亲力亲为,他除了没有坐上皇帝宝座,早已拥帝王权,行天子事。
同时,他整日都是忙不完的公务,一天只能睡三个时辰。
蔺洵看奏折太久,闭着眼,揉了揉眉心,感觉口干舌燥,又端起茶壶,倒了一杯茶水饮下。
察觉味道有些不对,仔细一看,原来是刚刚慕笙笙送来的安神茶。
这味道,是酸枣仁搭配龙井所泡,初尝酸涩,回味时又觉得几分甘甜,既提神醒脑,又安神镇静。
蔺洵一杯接着一杯,不知不觉,竟是将壶内喝得一滴不剩。
一直到深更半夜,奏折悉数阅完,蔺洵才更衣洗漱,上榻睡觉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,他闭上眼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这夜,他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美人儿羞得绯红的脸蛋上,秀眉轻蹙,唇瓣微张,呼吸轻喘急促,香汗湿了鬓角的碎发,看上去宛若雨水沾湿的粉嫩花瓣,撩人至极。
伴随抽泣啼哭,她声若娇莺婉转,口中说着是那句似曾相识的话,“殿下,你弄疼人家了……”
或是满足,又或是求饶。
他也是前所未有的放纵,且不知疲倦,情到浓时,嘴里痴迷的唤着她的名字,“笙笙……笙笙……”
鲛纱床帐有规律的轻摇摆动,两缕发梢紧紧的交织缠绕在一起。
一切真实得好似发生过一般。
蔺洵猛然惊醒,呼吸粗重,豆大的汗珠挂在颈间,被褥早已被汗水浸透,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冰凉。
蔺洵掀开锦被查看,顿时头痛欲裂。
他竟是梦见了和慕笙笙……
莫不是那壶安神茶有问题?
蔺洵起身,叫人换了干净被褥。
可再次躺下时,翻来覆去,却是辗转难眠。他一闭上眼,女子起起伏伏,情意绵绵的模样,在脑海里浮现,如何也挥之不去。
次日,天还未亮,蔺洵已经启程,赶赴皇宫上朝。
马车内,天枢眼见摄政王眼眶发青,神情疲倦,便知定是因为昨夜没睡好导致。
天枢一早已经听仆人禀报过了,说是昨夜摄政王四更起来,又是换裤子,又是换被褥,折腾得几乎一夜未眠,更别提前天晚上还用冰水沐浴。
天枢跟随蔺洵这么多年,对他了如指掌,记得上回他用冰水沐浴,还是因为中了歹徒的合欢散。
可这两日蔺洵并没有中毒迹象,怎也用冰水沐浴上了?
难道,是因为那个慕笙笙?
天枢心下已有猜测,拐弯抹角的,向蔺洵提议道:“殿下,前两日太皇太后送来的那位姑娘还住在后院,经属下观察,是个安分守己的,相貌也还算清丽,不如殿下就将她纳为侍妾,也好有个枕边人分忧解愁,不然憋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……”
还没说完,天枢就察觉到一道利剑般的寒光。
蔺洵正瞪着他,“你不说本王倒是忘了,你跟随本王多年,东奔西走,劳苦功高,也还未来得及娶妻纳妾,不如那女子便赐予你吧。”
天枢惶恐,连连摆手,“属下不敢,她是太皇太后派来伺候殿下的,赐给属下算怎么个事……”
蔺洵冷笑,“你都看不上,还让本王把她纳了?”
“……”
蔺洵一向宁缺毋滥,不喜女色,先前虽也谈过几次婚事,不过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结成。
时至今日,想做摄政王妃的高门贵女多不甚数,可惜没一个能入他眼的。
唯有那个慕笙笙,自从他家殿下见过她之后,就仿佛神仙动了凡心似的……
天枢又想起来禀报,“殿下,属下查过了,那慕姑娘患的是绝症,活不过十六。”
他意在提醒蔺洵,千万别对一个将死之人动了心,到时人死了,有的是他伤心的时候。
蔺洵一脸漠不关心的模样,“本王只收留她几日,宣武侯回京便来接她回去,她死与不死,与本王何干?”
天枢嘴角抽动,心下暗想,殿下,你确定之后不会被脸都打肿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