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抗拒地缩了身体远离他伸过来的那只手,他的手很长,伸出来的时候露出了半截的手腕,和手腕上戴着的看起来很名贵的表。
但是他的车很普通,就一二十万的那一种。
“别弄脏了。”我胡乱找了一个借口,声音还算清透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沙哑。
“手表?”他的声音出奇的干净低沉,还夹杂着些夜间的凉意,然后我看到那只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我的手腕,力道不大只刚刚好够扶着我,“救人救到底,我懂。”他说。
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,但没想到这样的不拒绝会让他做出那么多事,跑前跑后不算还要被医生怀疑是家暴我的老公。
“不是是不是,和他无关,他不是我老公。”我连忙否认并且向医生解释,“我也不是被家暴,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。”
他站在一边,好像对医生的误会一点也不着急,只是问:“她的手和头什么时候能好。”
“伤筋动骨怎么说也要一百天才能好全乎,而且这伤的也不轻。”医生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睛,抬手推了推后看了我一眼,“回家好好休息好好吃药,应该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。”
“谢谢医生。”我拿着药准备离开,他没动,只是侧开身子让我先走。
我没多想拿着东西护着被绷带挂起来的手就直接离开,出医院的时候他从后面追上来,没有说别的,只是问我:“还能走吗?”
我点点头,“没伤到脚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的语调不温不火,过了一会儿问我,“需要送你回家吗?”
我现在哪里都不好受,所以不是很乐意和一个陌生人做深入交流,至于送我回家就更没必要了,我伸出手,“把你手机给我。”
这一晚,我欠他很多,现在没办法还只能先记了号码回去再还。
他如同是看穿了我的心思,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我,那稍显浓郁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转了好长的时间,最后放在别处,笑了笑,“你和谁都这么计较吗?”
他的身上带着一股烟草味,还带着一丝车里的味道,不难闻,我却不敢去轻易触碰,下意识地嗯了一声。
对方则是,“嗯?”仿佛是不敢相信我的答案这么直接。
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用心的帮助确实不该得到那样的回答,我莫名觉得脸红,飞快输入我的号码拨打过去,滴了一声之后挂断,着急忙慌地还给他,“这是我的号码,我欠你钱,我会还给你。”
他不急着接过手机,只是看着我说:“娇弱的女人总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。”
他的话我听不大懂,也不想要反驳他话里的果断性,“谢谢你今晚的帮助,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。”
我把手机强硬地塞回到他有些温暖的手心,“不问问我叫什么?”他在这时候开口,打断我想要立马逃离的想法,他笑了笑,“对救命恩人不觉得好奇?”
我才意识到的哦哦两声,生硬地问:“你叫什么?”
他转过身子面向我,认真地回答:“我姓陆,叫沉禹。”
“我叫温欢。”我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地说了一句,然后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走。
可能是因为紧张我越走越快,到了最后都恨不得能够跑起来。
直到确定看不到那个男人了我才稍微的松出一口气,闭上眼平静了一会儿之后往家里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