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官好久没见您来了!”郑屠刚走到婉君阁门口,老鸨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套近乎。
原身并没有逛过妓馆,只因平日里马秀兰管的紧。
从未见到这般阵仗的郑屠,整个人如同炸毛的猫,一下子闪到了陈巡检的身后。
“是陈巡检啊!老鸨表情先是一怔,随即又满脸堆笑谄媚道。
大白天来逛窑子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,多的还是前晚留宿的客人。
更何况是官府里的人,多半是来寻麻烦的,所以老鸨尽是拿话撩他。
“巡检大人要不要先来一套!”老鸨凑到陈巡检的耳边小声的说道。
“去去去,收起你的狐媚子,本官是来查案的!”
“凶什么凶嘛!”
郑屠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,幸好问话的是陈巡检,看一个五十岁的大妈撒娇有些腻得慌。
“哎,你这儿有没有呆过一个叫米小果的女子?”
“没有!”老鸨不假思索道。
一入娼行,终身挂耻。对于那些脱离染缸的女子,她们更是视为异己,对于曾经的同类多是闭口不谈。
“我劝你放老实点,否则我保证你这馆子今天是开不了张的!”
“你说的这个人早就不在我这里做了,外面人多眼杂,大人还是随我到里面说话吧!”
北方十月的天已有些许微凉,进了屋内却感觉浑身暖洋洋,应该是生了暖炉。
内饰十分素雅,缺了几分俗气,多了几分别致。
众人在老鸨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客房,随即鱼贯而入几名女侍。个个穿着单薄的丝纱,丝纱内的亵衣若隐若现,有定力不够的土兵,只见喉结微动似有口水咽下。
“好了,上完茶水就让这些女侍下去吧,我们还有正事要谈!”张巡检边对老鸨子说话,边使眼色让郑屠开口问话。
“米小果什么时候进婉君阁的?”
“吆!这说起来就长了,大概有5年的时间了吧,我说这位大人怎么看着这么面生呐!”
“让你回话不是要你问东问西的!”
“米小果后来被本城的一个姓徐的富商赎了身,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!”
“那个商人是不是叫做徐石?”
“对对对,就是他,好像是城南开胭脂铺的!”
“你方才不是说之后没有见过米小果,怎么对她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!”
“我们这个地方什么事情打听不到,当年这事也算轰动时,毕竟很少有娶我们窑姐的,这也是米小果的福气,也不知道她现在咋样了?”
“她死了?这事你不知道么?”
“我怎么会知道,她在的时候虽然是我管着她,不过也只是客人间的事,私下里不怎么和她说话的。”
“她和别人关系不好么?”
“怎么说呢,她这人独行独往惯了,也不爱和人说话。虽然有几分姿色,但一直是冷冰冰的,客人也不大点她,姐妹们都说她是个赔钱的货,好在她唱曲还算好听,不然早就赶她走了!”
“她是怎么认识徐石的?”
“这事说起来也是个乐子,那个徐石长得也不好看,每次来也不做那事就只顾喝酒,那天也不知道怎的,就瞧上了米小果,你们猜后来怎么着!”
“有话就说,有屁快放!”陈巡检恶狠狠的说道。
“老娘今日就不说了,老是吓唬人,咋地平日里没将你们喂饱吗?”
“伙计们,封店!”
“别呀巡检大人,奴家只是和你开个玩笑!”
郑屠瞧出眼前这个老鸨说话不老实,只得拿话打圆场。
“后来那个徐石每次来只点米小果,只听曲、喝酒还是不做那事,一连一个月都是如此,后来就为她赎了身!”
“没了?”
“没了!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!”
“她在婉君阁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人?”
“没有,我刚才不说过了吗?她独来独往的,很少和人接触更别提得罪谁了!”
“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了?”
“我当然不知道了!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,她是怎么来到你这里的?”
“她那时才十六、七岁吧,饿晕在我这店门口,我养了她五年,怎么说死就死了呢!”
“谢谢你的配合,有需要我们会再过来询问你!”
“几位大人没有事就赶紧走吧,我这儿还要做生意,你们不要吓着了客人,春红你送几位大人一下!”
“好咧,妈妈!”屋外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。
…….
“春红,之前你们这儿有个叫米小果的姑娘!你认识她吗?”下楼的时候郑屠套问这个叫春红的姑娘。
“当然认识,我管她叫米姐!”
“她一定对你很好吧,现在她人死了有些事我想问你,你可得帮帮她呀!”
“大人你有话就直说!”
“对于米小果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!”
“嗯,我记得她饭量特别大,吃饭都要一个人在房间吃,所以妈妈骂她是赔钱的。”
“除了这个呢,还有什么特别的吗?”
“我记得她还养过一只白猫可聪明了,它不喜欢的人根本就不让碰,米姐嫁人后还让我帮忙养过一段时间呢!”
“春红,你在胡说些什么!”老鸨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楼道上。
“我不跟你们讲了,妈妈在骂人了!”
“好的,谢谢春红姑娘了!”
……
“大官人,你说这老鸨子有问题吗?”回去的路上张巡检随口问道。
“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,而且也确实知道有一只白猫的存在,看上去还是案子的关键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?”
“回去先见了司理参军再说!”
郑屠心里对案子有了个大概的方向,长久以来米小果身后一直生活着一个“隐形人”。
喜欢养猫,对徐石的生活轨迹很清楚,应该一直生活在徐石夫妇的附近。
而且就今天得到的信息来看,老鸨子应该是知道这个“隐形人”的,并且一直帮着米小果打掩护,只是一时之间想要撬开她的嘴很难。
那个春红知道的应该也不多,一起生活了5年,究竟是如何掩人耳目的。
郑屠心中盘算了一个计划,不过还需要官府的人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