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《将孽》 是著名网文作者知星河所著的一本古代言情小说,主角是江菍。书中主要讲述了:一切抛之脑后,江菍又过上了日复一日的相同又不完全相同的生活。后日,便是乔肃廷的寿辰了,全宫上下忙忙碌碌的。这日,长秋宫内也张罗着各种摆设布置,就连连桑也忙碌了起来,江菍百无聊赖的站在前院中的一棵树下抬……
《将孽》 免费试读
一切抛之脑后,江菍又过上了日复一日的相同又不完全相同的生活。
后日,便是乔肃廷的寿辰了,全宫上下忙忙碌碌的。
这日,长秋宫内也张罗着各种摆设布置,就连连桑也忙碌了起来,江菍百无聊赖的站在前院中的一棵树下抬头看着那光秃秃的树枝,又看了看四周都缠上的红带子,脑中突然有个新想法
她叫人拿来了许多红绸子,坐在树下用绸子扎着小花。
手里的花朵逐渐成型,江菍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孟婆庄。
孟婆庄附近十里黄沙,唯一的生气便是那大片大片的彼岸花。
在孟婆庄时她时不时便觉得这日子一眼望不到头,常常生出莫名的孤寂之感。
她有时熬孟婆她的时候就在想,要不她再喝一遍孟婆汤?
这样她也就忘了这几百年的漫长时光。
可她看了看孟婆姐姐。
孟婆姐姐在这里呆了多久呢……
她一定很孤独吧……
于是乎她又不想喝孟婆汤了。
她总喜欢在孟婆庄里装饰上许多彼岸花,这样孟婆庄里也能生色不少。
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枝条,她便想着一定要给它添上些什么。
“锦华,”江菍扎了几朵花便没有再扎了,“搬个梯子来。”
锦华应了一声后找人搬了个梯子到树下,又招呼了几个人跟了过来。
“架上去架上去。”江菍招呼人将梯子架好。
梯子架好后,她将红绸带绕在手上提起裙摆便是要上梯子。
锦华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:
“娘娘使不得!”
身旁的奴才跪倒了一片,江菍不喜欢他们动不动就跪的样子,微微皱了皱眉。
江菍笑着拍了拍锦华拉住她的手,笑着说:
“没事,我身子好全了。”
好全了?
锦华皱了皱眉。
她家小姐身子怎么可能好全。
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小姐身子坏了,只不过没有人告诉江菍罢了。
“这不是身子的问题,娘娘这太危险了。”锦华没有松手。
江菍笑着推开了她的手,柔声说道:
“不会有事的。”
说罢便要往上爬,锦华又是抓住江菍什么话也不说只摇摇头。
江菍无奈笑了笑,温柔的说道:
“放手吧锦华,这是命令,你若是再拦我便把你调走。”
锦华抓着江菍的衣角片刻才缓缓放开。
江菍满意的笑了一笑,于是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树。
下面此起彼伏的呼喊声,左一句“娘娘小心”右一句“娘娘你快下来吧”扰得江菍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。江菍知道他们是真的很担心江菍摔下来,江菍稳稳当当的坐在枝桠上,她知道自己决计不会摔下来。
所以江菍没有理会他们,在树枝上慢慢系着。
她将一朵扎好的花系在手边的枝条上,又拿了个红绸扯成一条条的小细条绑在四周的枝桠上,她专注于手上的事情一下忘记了下面传来的嘈杂。
“张浮芽!”
突然一声怒斥吓了江菍一跳,江菍低头看去,只见乔肃廷怒气冲冲的从长秋宫宫门朝江菍快步走来。
“下来!”
江菍从未见过乔肃廷发怒的样子,在张浮芽记忆中也没有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宫人们齐刷刷跪了一地,乔肃廷来到树下,狠狠给了锦华一脚,锦华倒在地上,似乎是被踹狠了,一下反应不过来。
乔肃廷瞪着眼睛,恶狠狠的怒骂道:
“狗奴才,平日里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?”
锦华吃痛的皱起了眉头,反应过来后立刻爬起来跪了回去,锦华不断朝乔肃廷磕着头:
“陛下恕罪,陛下恕罪。”
“恕罪?”乔肃廷冷笑一声。
“来人,把这群狗奴才全拉去慎刑司!”
“住手!”
江菍赶紧叫住乔肃廷,江菍将没系完的红绸带随手挂在树上,立刻从树上下来。
有眼色的奴才立刻上前帮江菍扶住爬梯,在快要下到地面时,乔肃廷伸手将江菍捞了下来。
“陛下手下留情,一切都是臣妾的错,锦华是臣妾的陪嫁,伺候了臣妾多年,请陛下开恩啊。”江菍站好后,朝乔肃廷跪了下去。
乔肃廷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,随后温柔的笑了。
“孤方才,也是关心则乱,一下有些失态。”乔肃廷轻轻将江菍扶起,江菍只垂着脑袋,像是不敢看乔肃廷一般。
“是臣妾的过错,陛下不要责怪他人。”
乔肃廷一改先前暴怒的模样,温柔平和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“好,孤不会责怪旁人,只不过如此危险的事,皇后以后可不要再做了。”
江菍乖顺的点点头,乔肃廷看着江菍的模样似乎很满意。
“皇后身子不好,先进去吧。”
乔肃廷牵起江菍的手走进了殿内。
刚一进内室,江菍便挣开了乔肃廷的手。
内室屏退了众人,只留乔肃廷和江菍两人,门外守着的是李唯忠和和顺。
乔肃廷看了看自己的手,失笑道:
“你还真是装也不愿意把戏装全啊。”
乔肃廷坐在张浮芽的贵妃椅上,江菍想远离他却又有事相谈,于是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椅子上。
“陛下您说的,四周无人便不必做戏了。”江菍带着没有什么感情的笑容道。
乔肃廷笑了,他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并不漂亮的女人,似乎好像离上一次好好看她已经过了许久。
并不浓密却也并不稀疏的眉毛,眼睛大大的,双眼皮窄窄的,睫毛很长,脸色很苍白,唇色也很苍白,鼻子并不笔挺,非常普通却挺有灵气的一个女孩。
他身边很多美人,倾国倾城的陈晴晴,冰肌玉骨的安华礼,林下风气的秦思缘……
张浮芽长相既不出挑,性格也颇为恶劣。
但她很有趣,他想起那日江菍同他说的那些话,心中生出期待之感。
“后日便是孤的诞辰了,你要的人孤安排好了。”乔肃廷直入主题。
“我想先见见那些人。”江菍说。
乔肃廷皱着眉,不太想答应他。
江菍先前跟他说,要他安排几个自己的心腹朝臣,江菍在寿宴上会有所动作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
江菍看着乔肃廷的神情,察觉出乔肃廷似乎很戒备她,江菍无奈的笑了笑。
乔肃廷不可能放心江菍辅佐他,可江菍为了找回记忆碎片必须要辅佐他。
路漫漫其修远呐。
“陛下还记得我同你说的吗,”没多久江菍便想好了谎言,“陛下这几年的打压与制衡根本无法动摇张家盘根错节的势力,靖广侯府手里有兵,可那又如何,朝堂多少人是同张家长的一张嘴,陛下找张家的错处,可要治罪,朝堂上多少人替张家说话。”
“所以孤这些年不断培育新人。”
“很好,可他们可有派上什么用处?”江菍问道。
乔肃廷沉默不语。
“陛下你是由太后扶持起来的,张家背后是太后,既然太后势力遍布整个朝堂,只安排自己的人是不行的。”
乔肃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。
他想起了一个男人说的话。
“陛下何必如此动怒,渊德只是觉得,皇后娘娘或许可以带您走出困境。”
“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,这话本是说小事不慎将酿成大祸,可渊德却有另一番理解。”
“只要是从里面开始烂,哪怕是千里之堤,也会溃于蚁穴。”
确实。
他一直在想该如何从内部击溃张家,可最关键的钥匙,一直都没找到。
直到江菍那日跪在他面前,她说:
“扶持我。”
“陛下只要扶持我,我不必多么的有权利,甚至只要看起来陛下是十分看重我的,只要陛下让我体现得有利用价值,再推波助澜一下,张家就会自己找上门来。我是张家人,只要张家跟我有更多的联系,有更多的利害关系,陛下不必对太后出手,只要对我出手,便能重创张家,就像从前一样。”
“你也是张家人,你也姓张,孤凭什么相信你。”
“就凭我是张家的弃子。”
“陛下,陛下你有在听吗?”江菍发现乔肃廷似乎有些走神,于是便叫了两声,乔肃廷回过神来,点了点头。
“你继续。”
江菍看见乔肃廷回过神来了,便继续道:
“所以,麻烦陛下演出同我琴瑟和鸣的模样,然后寿宴当日臣妾需要那几人,死谏。”
那日,江菍同乔肃廷聊了许多,第二日,她见到了那几个朝臣,在议政殿内,同乔肃廷演了一出好戏。
三月七日。
乔肃廷的诞辰到了,这一日来了许多大臣,阖宫上下竟是热闹非凡。
御花园里来了不少女子,都是些公侯之家的小姐夫人,还有公主郡主。
秦思缘最不喜热闹,称病躲在宫里不出门,陈晴晴也不喜欢同人交谈,就跑去宁和宫同秦思缘作伴去了。
江菍也不喜欢,可没办法,她要留下来同乔肃廷演戏。
乔肃廷和江菍坐在亭子里,同世家侯爵夫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说说笑笑,远远看去,格外和谐。
自然这世家夫人中,不少张家的夫人。
“陛下对娘娘可真好啊,撇下朝臣都要陪着娘娘。”说话的是御史大夫张砚回的夫人刘氏。
江菍咬了口糕点,害羞的笑了笑,乔肃廷温柔拿起帕子,擦掉江菍嘴角的碎末,江菍侧头同乔肃廷对视,甜蜜的笑了。
“皇后大病初愈,身子孱弱,怡妃同她交好如今抱病不能外出,皇后性子娴静腼腆,若是让皇后一人在此,孤不放心。”
乔肃廷这话听起来格外恳切,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放心,江菍看着乔肃廷这么能演,自是不甘示弱。
“臣妾身子已经好了,今日陛下是寿星,朝臣们都等着给陛下贺寿呢。”
“不打紧,”乔肃廷含情脉脉的看着江菍,“今日既无政事,孤便只陪着你。”
江菍似是害羞般娇嗔道:
“说什么呢,也不害臊,如今这么多人在这呢……”
乔肃廷不说话,只握着江菍的手宠溺的看着她。
中书令张舍端夫人马氏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刘夫人,笑着说道:
“当年我曾见过皇后娘娘,当年皇后娘娘才三岁,躲在她叔叔身后怯生生的可乖巧一小姑娘呢。”
马夫人听完便笑了起来,掩着面笑道:
“皇后娘娘打小便乖巧听话,我们这些叔伯婶婶最喜欢的便是皇后娘娘了。”
江菍笑着点点头,似是害羞,声音有些小:
“两位婶娘过誉了。”
乔肃廷饶有兴趣的看着江菍,听着下面的夫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。
今日亭内的夫人有八位,其中有两位是张家人的夫人,有两位是张家嫁出去的女儿。
除了御史大夫张砚回的夫人刘氏,中书令张舍端夫人马氏另外两位分别是端立伯爵府夫人张丝翎,康吉伯爵府夫人张和盼。
座下的夫人们有一半是张家的,七嘴八舌的都在聊着从前张浮芽是有多么乖巧。
江菍听得头疼,特别想逃,只听见远处一阵骚动。
“太后驾到!”
江菍一抬头便看见太后正端庄的朝他们这走来。
江菍同乔肃廷对视一眼,相互心领神会。
乔肃廷扶着江菍站了起来,待太后走近众人行礼。
“参见太后娘娘。”
“臣妾参见母后。”
“儿臣参见母后。”
“平身吧,在聊什么,这么热闹。”太后笑眯眯的扫了一眼众人,乔肃廷又扶着江菍坐下,小宫女小太监在乔肃廷身侧加了一套桌椅,快速上了些点心,太后走过去坐下后,康吉伯爵府夫人张和盼笑盈盈的说:
“方才在说皇后娘娘小时候呢。”
太后脸上一直挂着笑意,侧头看向江菍,笑着询问道:
“哀家记得,芽芽自小便温顺恭敬对吧。”
江菍刚一抬头便对上了太后的眼睛,江菍立马垂下眼眸,不是因为害怕,只不过她现在要装得笨一点,胆小一点。
江菍低着头细声说道:
“母后过誉了……臣妾幼时顽劣,承蒙各位婶娘不弃。”
旁人不知道张浮芽的性情,可太后是知道的。
江菍知道太后是故意的,她是太后,她是大恒最有权势的人,便是指鹿为马,也无妨。
“母后,各位夫人,便别打趣皇后了,孤的皇后最是温柔内敛,各位再说多些,皇后便是再也不愿见人了。”乔肃廷满是柔情的看着江菍,替江菍解围道。
“陛下怎么不去前朝,反而来后宫同妇人们说话了?”太后道。
太后语气很温柔,笑眯眯的说着,只不过江菍知道,太后同乔肃廷一样,是有一副厚厚的面具的。
“怡妃陈嫔来不了,芽芽的身子又刚好,孤不放心她。”乔肃廷恭敬的回道。
“陛下真是愈发宠爱皇后了。”
太后笑眼眯眯,看起来一片祥和的景象实则暗藏汹涌。
“都是孤的过错,皇后大病,孤险些便失去皇后了,只希望现在孤能多陪陪皇后,权当皇后多陪陪孤……”
这话说的恳切,若是江菍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话,江菍估计便被这样的深情所打动了。
不过,江菍觉得太后一定不会信,不过江菍也没指望她会信。
反正今天只是来钓鱼的。
“陛下,臣妾有些不舒服。”
江菍觉得戏已经做出去了,再呆在这里便没必要了,于是便皱着眉头捂着心口,呼吸短促,手紧紧攥着乔肃廷。
只见乔肃廷眉头皱起,神色一凝,摸了摸江菍的额头,随后起身将江菍一把抱起。
“传太医!传太医!母后,皇后不舒服儿臣先告退了。”
随后不等太后答话,便急匆匆的走了。
江菍闭着眼睛躺在乔肃廷怀里一动不动,乔肃廷飞快的赶到了长秋宫,风风火火的走进内室将江菍放到床榻上。
江菍刚躺下,便睁开了眼睛,一睁眼便看到了乔肃廷那焦急的面容。
江菍坐了起来,冷脸看着乔肃廷,乔肃廷此时的神情由焦急变为愤怒。
“你没事?”乔肃廷尽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怒气。
江菍不置可否。
乔肃廷怒视江菍,刚要发作却突然笑了出来:
“皇后啊,演得一出好戏啊。”
话音刚落,江菍和乔肃廷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乔肃廷立马坐到江菍的身边,江菍立马靠在乔肃廷的怀里,下一刻,和顺便风风火火的带着太医来了。
太医一进来,便看到皇后一脸苍白的皱着眉头靠在皇帝身上,听见他来,只见皇后微微睁眼瞥了太医一眼,撒娇道:
“陛下,臣妾没事,臣妾不想看太医。”
只见陛下皱着眉柔声道:
“听话,只让太医请个平安脉。”
皇后皱起了眉头泫然欲泣:
“不要……臣妾好累,臣妾想歇息了,陛下叫他回去嘛……”
陛下看着皇后的样子心疼不已,却又不忍让皇后落泪,连忙哄道:
“好好好,孤叫他回去,孤叫他回去。”
随后怒视太医,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。
太医只能讪讪的打道回府。
这都什么事嘛,陛下身边和顺公公急急忙忙拉着他一路跑到长秋宫,命都跑没了半条,一进去不仅看着帝后恩爱,还被赶了出来。
欺负光棍是吧!
而寝殿内。
江菍早就坐起来了,乔肃廷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了。
寝殿内一时很沉默,片刻乔肃廷起身开口了:
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话音刚落,乔肃廷便转身离去。
小说《将孽》试读结束